胸腔里那颗心,已经不是沉重了,它在疯跳,擂鼓一样撞击着肋骨,
震得整个身体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。那份窒息感消失了,
被一种更尖锐、更滚烫的东西取代——一种亲眼目睹猎物踩入致命陷阱的、冰冷的确认感。
机会,真的来了。而且,是以一种远超我卑微反抗想象的、剧毒的方式来了。
那团压抑在我胸口太久太久、混杂着愤怒、委屈、无力感的浊气,
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狭窄的宣泄口,化作冰冷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决心。
手指捏着那个依然在录音的手机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苍白,掌心却一片潮湿滚烫。
机会就在手里,烫得快要握不住。证据!我需要更硬的,能一击致命的证据!
张涛和老东家的勾当录音在手,但“萤火虫”的核心资料呢?这东西是他交易的筹码,
如果在我举报前他就销毁或转移了,他完全可以抵赖,甚至倒打一耙。光有录音还不够,
必须找到他实际泄露公司机密文件的直接证据!第二天上班,我把自己埋在工位前,
像平时一样对着满屏参数线条发呆,实际上一半的心神都在密切留意着张涛。
他今天格外的容光焕发,走路都似乎带着轻快的节奏,端着新泡的枸杞菊花茶,
在办公室里悠闲地踱步,时不时对几个下属指点江山两句,俨然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。
这更坚定了我的判断——那笔肮脏的钱,让他尾巴翘上了天。临近中午,
趁着张涛被王鹏一个电话叫去副总办公室的短暂间隙,机会来了!他走得急,
办公电脑的屏幕还亮着,人机识别竟然没有锁定!心脏猛地一跳,几乎要从喉咙里撞出来。
我立刻起身,若无其事地拿着水杯走向茶水间,眼角余光像精准的雷达扫描着公共办公区。
小宋坐在他工位戴着耳机,专注地敲代码;远处两个市场部的在低声谈着什么……很好,
没人特别注意张涛空着的座位。时间不多。我快步走到张涛位置旁,几乎是滑坐下去。
手指因为紧张和亢奋有些发抖,但我强迫自己镇定,快速而准确地操作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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