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天监曾指着紫微垣赤色客星断言"东宫见红,动摇国祚",三皇子正是借这天象,
在朝堂连参太子十七道罪状。"孤岂会信这些魑魅魍魉之说?"他骤然甩脱桎梏,
腰间蟠龙佩撞上青铜狻猊炉,激出幽邃的嗡鸣。任瑶期借势跌坐在波斯密纹毯上,
袖中暗藏的银针已沾满他腕间龙涎香。这是重生后特制的"九转窥心针",
遇毒则生异色——当针尖渐染墨鸦青,终于印证了那个惊心揣测:原来萧承煜亦身中奇毒,
与柳如烟脉象中的凝涩之症同出一源。"殿下不信鬼神,可愿信人心诡谲?
"她蓦地指向窗外暴雨中的梧桐,"您瞧那树并蒂花,开得再艳也难敌秋煞。
恰似柳侧妃腹中麟儿,纵无雪融砂作祟,亦捱不过白露——因着三皇子府上的陈太医,
昨晨刚向太医院支取了十斤雪山红。"萧承煜掌中越窑秘色盏应声迸裂。
任瑶期凝睇他指缝渗出的朱砂血,恍惚见前世这双手在冷宫斑驳壁上刻下的九百八十道血痕。
彼时她不知,蝉鸣方起时,黄雀早已啄断了螳螂的镰刃。5 庶妹露真容回到偏殿,
任瑶期忽觉袖中密信滚烫,慕容砚那柄洒金折扇的纹路骤然清晰——原来父亲早知北戎诡计,
前世自己竟愚蠢地替萧承煜传递密函,亲手将生父推入万丈深渊。指尖尚未抚平信笺褶皱,
偏殿外已响起细碎足音。任瑶宁含笑的嗓音穿透雨幕:"长姐果然在此,殿下命小妹来请,
说有要事相商。"任瑶期望着庶妹鬓边颤动的东珠步摇,
前世记忆翻涌——这个总着素锦、言语温顺的庶妹,实为柳如烟麾下最利的刃。
冷宫朔风呼啸那夜,正是这双染着丹蔻的手,将哑药灌入自己喉间。“才刚回来,
又寻我作甚?那就劳烦妹妹带路吧。”任瑶期笑着挽住任瑶宁的手,
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一按——那里有个红点,是前世任瑶宁被柳如烟种下的“牵机引”,
每月十五发作时痛不欲生。“妹妹近来身子是否不适?”任瑶宁身子猛地一僵,
眼中闪过惊恐:“姐姐……你、你知道些什么?”“知道什么?”任瑶期歪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