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司机摇摇头没再说话,一脚油门消失在雨幕中。我撑起黑伞,
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石路面上,声音像某种细碎的啃噬声。
辰光美术馆在雨夜中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。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刺破夜空,
彩色玻璃窗后透出摇曳的烛光——这显然不是电力照明能达到的效果。
正门处站着两个穿燕尾服的侍者,他们戴着毫无表情的白色陶瓷面具,见我走近,
同时做出邀请手势。"请出示您的邀请函。"左边侍者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,
带着诡异的回声。我递出卡片时注意到他的手套异常光滑,在烛光下反射出类似甲壳的质感。
侍者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划过卡片边缘,一滴暗红色液体从切口渗出,被他用舌尖卷走。
"第七位客人到了。"右边侍者突然转向建筑深处,"收藏家会很高兴。
"3 诡异的展览馆踏入主展厅的瞬间,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六个人影分散站在展厅各处,每个人都戴着独特的面具。水晶吊灯上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,
将我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。"看来我们七位都到齐了。
"一个穿暗红色长袍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。他脸上的纯白面具光滑得如同蛋壳,
只有眼睛位置挖了两个不规则的孔洞,后面闪烁着暗红的光点。"欢迎参加第七届,
也是最后一届暗夜艺术展。"我的后颈汗毛倒竖。
这个男人——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——的手指在烛光下呈现出瓷器般的质感,
关节处用金线串联,移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。更诡异的是,当他抬手示意时,
墙上的影子却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动作,像是有独立生命的活物。"按照传统,
每位参观者都需要展示一件作品。"收藏家的声音像是直接从我的颅骨内部响起,
"就从...这位先生开始如何?"被点名的是一位戴乌鸦面具的瘦高男子。
他颤抖着打开随身携带的黑箱子,取出一尊青铜雕像。那是个扭曲的人形,
脊柱以不可能的角度弯曲,面部表情凝固在极度惊恐的瞬间。"有趣。
"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