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闻念将测距仪塞回工具包,力道有些重:"你右手废了?非要我给你报数?""习惯了。
"沈峰抬头,左手指节沾着未干的墨迹,"你以前总是嫌我记数据慢。""闻工!
"老陈的声音从正厅传来,"斗拱榫卯对不上图纸!"脚手架在他们脚步移动间剧烈摇晃。
闻念一把抓住立柱稳住了身形,掌心蹭到生锈的蚂蟥钉。刺痛传来时,
沈峰的手已经垫在下面,血珠渗入了她掌心的纹路。"当心。"他声音压得很低。
闻念掏出了创可贴拍在他伤口上,向日葵图案恰好盖住那道月牙形的疤痕。"还没消?
"她明知故问。沈峰收回手:"你当年咬得太狠。"老陈搓着泛黄的图纸:"榫头短了两指!
""46年老宅重修时改的。"两人同一时间开口。沈峰蹲下身,指甲刮过柱础上的刻痕。
木屑飘落间,闻念注意到他的节奏——三长两短,这是他们儿时约定的求救信号。
"用的是峨眉冷杉,"他语气平静,"收缩率大。
"老陈用烟头指向西窗:"每代都修不好东厢房。"烟圈飘向了檐角,
缺耳的石像眼眶里积着雨水。小张掏出手机:"我拍下来——""别拍!
"沈峰侧身挡住了镜头。他左手掩住闻念在图纸边画的小太阳,
右手在柱础上快速刻下危险符号。"申时有雷雨。"他贴近闻念耳边。
”闻念盯着他后颈的刺青:"昨晚又去阁楼了?"阳光忽然变得强烈,
照亮柱础上新刻的记号——圆圈里的小太阳,与祠堂密室的符号如出一辙。"闻工!
"小张突然喊道,"您看!"西厢檐角,石像眼眶里的水珠正缓缓坠落,
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,轨迹直指沈峰刻下的符号。"有意思。"闻念眯起眼睛,
"这是巧合?还是你的把戏?"沈峰拍去手上木屑:"你猜。""我猜,
"她突然抓住他手腕,"你袖口上沾的是阁楼的霉斑。"远处雷声闷响,雨滴砸在闻念额头。
"下雨了。"沈峰抽回手,"去换椽木?"闻念望着他的背影,
突然想起族谱记载:1943年5月21日,暴雨,西厢坍塌,压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