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柜里的嫁衣突然渗出鲜血。金线绣的并蒂莲吸饱血液后开始疯长,
藤蔓刺破窗棂扎进院中古井。井水沸腾的轰鸣声中,陆怀安的声音穿透意识:"握紧玉佩,
想着你最恐惧的画面!"我闭眼的刹那,母亲坠楼时的风声灌满耳膜。
玉佩迸发的寒意裹住全身,再睁眼时已置身祠堂地窖。
腐臭的水汽里漂浮着数以千计的玻璃瓶,
每个瓶中浸泡着不同部位的人体器官——所有心脏表面都生着白毛。最深处立着块龟裂石碑,
碑文被血垢覆盖。当我用袖口擦拭出第一个"狐"字时,头顶突然传来锁链拖动声。
十八具悬吊的干尸缓缓转动,露出后背烙着的狐形印记——与村民后颈刺青别无二致。
"这是第十九代新娘。"陆怀安的声音惊得我撞翻瓷瓶,漂浮的子宫在福尔马林中舒展,
显露出胚胎额间的火焰纹。他指尖抚过碑上残存的"献祭"二字,琥珀瞳孔映出我惨白的脸。
"你母亲不是自杀。"青年掀开左臂衣袖,狰狞的缝合伤口下,
某块皮肤赫然纹着母亲年轻时的肖像,"二十年前她逃出村时,
带走了封印白璃的最后一块魂骨。"地窖突然剧烈震动,血水从砖缝喷涌而出。
陆怀安揽住我腰身跃上横梁,下方血潭中浮起具青铜棺椁。棺盖移开的瞬间,
我看见了世上最恐怖的镜像——躺在里面的,是穿着染血病号服的我自己。血月攀上飞檐时,
陆怀安正用朱砂在我掌心画符。他指尖的温度异常冰冷,笔锋游走间,
那些暗红液体竟在皮肤下形成跳动的狐影。"山神庙的台阶不能数。
"青年用绸带蒙住我的眼,"听到铃响就往左跨三步,闻到腐檀香就咬破舌尖。
"他往我颈间系了枚铜钱,币面刻着的囚牛神兽正发出微弱嗡鸣。穿过祠堂后墙暗门的瞬间,
地底传来指甲刮擦棺木的声响。潮湿的甬道石壁上生满肉瘤状菌类,
随着我们的脚步此起彼伏地鼓动。陆怀安的白玉扳指忽明忽暗,
映出菌伞表面的人脸轮廓——正是昨夜死去的村民。"闭气。"他突然将我按在墙角。
腐臭味浓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