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忽然捏住我下颌,将药汁灌进来,"实际是永昌元年上元夜,从药王谷火场抱出的遗孤。
"瓷碗坠地炸开惊雷。十三岁那年偷听父亲醉后呓语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。那夜雨很大,
父亲抱着母亲牌位喃喃:"阿宁后颈的朱砂印越来越明显,
万一被人认出是药王谷的......""看来谢御史没告诉你真相。
"男子指尖掠过我后颈,铜镜里赫然映出赤色药鼎印记,"二十年前钦天监预言'药王现,
皇权倾',先帝便屠了药王谷满门。"我攥紧锦被,指甲掐进掌心。记忆里总在咳嗽的父亲,
书房永远上锁的暗格,还有每年腊月初七母亲红肿的眼睛——原来我偷走了别人女儿的生辰。
"为何救我?""因为你是唯一能打开《药王典》的活钥匙。"他忽然掀开面具,
左脸赫然蜿蜒着烧伤疤痕,"当年谷主将毕生心血封在你血脉中,如今该物归原主了。
"窗外传来鹰隼长啸,他转身将玉佩抛在我枕边。原本莹润的寒玉此刻泛着血丝,
月光下竟显出经络般的纹路。"谢云深用半块虎符换你假死,现在该做出选择了。
"他指着玉佩上的裂痕,"是当谢家孤女殉葬,还是做药王谷的复仇之火?
"我摸着喉间结痂的伤口。那日他塞进我衣领的,正是能解百毒的冰蟾珠。
记忆突然翻涌——去年围场秋猎,刺客的箭尖对准他心口时,我也是这样扑上去的。
"我要见谢云深。""巧了。"男子轻笑,"三日后未央宫大婚,你的喜帖在这儿。
"猩红洒金帖刺得人眼眶生疼。翻开内页,新人署名处并列着"谢云深"与"李昭阳",
正是当朝长公主的闺名。喜帖边缘沾着暗褐血迹,像是从尸体手中硬扯下来的。
"这是他今早送来的。"男子忽然压低声音,"你猜,新郎官此刻是在试喜服,
还是在诏狱受烙刑?"我猛地抬头,他指尖正滴着水——是混着冰碴的血水。
"三日前谢小将军闯宫求见圣上,在雪地里跪了六个时辰。"他往炭盆里扔了块沉香,
"听说诏狱的寒铁链,把他右手经脉都冻断了。"玉佩突然烫得惊人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