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她的头发剪了,我看她还敢不敢继续冒充!”明晃晃的剪刀在我眼前晃过,
随后我引以为豪的青丝被粗暴地剪断。一缕缕头发飘落,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。“记住,
你只配做个下贱的奴婢,永远别想替代我家小姐!”剪刀不小心划过我的头皮,
鲜血顺着额头流下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疼痛和绝望让我渐渐失去意识,沉入无边黑暗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在剧痛中微微睁眼。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在为我包扎伤口。“醒了?
”男子声音平和,“伤得不轻,别乱动。”我认出他腰间那个带有义父徽记的药囊!
这是府里的孙大夫!他曾多次为我诊治小时候的风寒,一定能认出我!
“孙大夫…”我艰难地开口,但是声音却细若蚊鸣。和之前黄鹂一般的嗓音判若两人。
“别说话。”“你这嗓子,快要彻底坏了。”他头也不抬,继续清理我头上的伤口。
“我是…柔儿…”3他的手顿了一下,却很快又继续动作:“说胡话了,发热糊涂了。
”“我家小姐正好好地在她亲爹娘膝下受宠,怎会回到这荒凉境外。”“你一个冒名顶替的,
还是认命吧。”我感到十分绝望。连见过我无数次的孙大夫都认不出我来。
我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。肯定是头发凌乱,面目全非的样子。
又有谁能认出我曾经娇生惯养的模样呢?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,伸手探向腰间。
那里有一个极小的伤疤,是我陪义父打猎时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记号。义父曾说,
这个小小的月牙形疤痕,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标记。只要他看到,一定会认出我是谢沐柔,
是他捡回府中抚养的女儿!我的手指刚摸到腰间,一双手就狠狠拍开了我的手。“孙大夫,
我腰间有月牙形的疤,是当年和义父打猎时——”一双手忽然横出掐住我的脖子,
硬生生掐断我的话。“闭嘴!你这骗子,还敢胡说八道!”翠儿眼中闪着凶光。我拼命挣扎,
氧气被一点点剥夺,眼前发黑。“姑娘且慢,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。”孙大夫皱眉相劝。
翠儿这才松开手,我剧烈咳嗽,大口喘息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