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4
「离世？遗物？这……怎么可能？」
杨雪难以置信，握着手机的手在疯狂颤抖。
等对方挂断电话，听到「嘟嘟」的忙音后，她才缓过神来。
转头看我，似是要向我求证。
「林然，这些都是假的是不是？」
「你妈怎么可能有事，她昨天还活得好好的，而且你前面明明刚从老家回来？」
我冷笑：「那你知不知道我前面刚参加完我妈的葬礼？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。」
杨雪依旧不信，坚定地认为我是在骗她。
「不可能，这肯定是你们一家合伙起来捞钱的手段。你妈好好的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？」
积攒许久的怒气喷涌而出，我气得怒吼。
「她哪里好了？她一直都有心脏病！」
「中秋那天，我给我妈转的那十万就是她的手术费。」
「就差这最后十万，她就可以手术了。可你却摔碎了我的手机，冻结我的卡，还把我锁在家中，哪儿也不让我去。」
「等我出来后我妈已经没了，是你害死了我妈！」
之前我一直都是好脾气的，见我突然大发雷霆，杨雪也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，看向我的眼神不免带上了几分愧疚。
「对不起，我……」
杨雪弯腰，想伸手扶我，却被我一手拍开。
「别在这儿假惺惺，早干嘛去了？」
我艰难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。
被我打手后，杨雪垂下眸子，一脸的受伤。
姜礼见状立马将杨雪搂进怀中安慰，更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着我一顿输出。
「够了，然哥，你过分了！」
「阿姨离世，雪雪也很难过，但这又不是雪雪害的，更不是你迁怒雪雪的理由。」
「雪雪也是好心，想节省一点开支，她有什么错？」
「再说，前面雪雪也和你道歉了，这件事怨不了谁，只能说阿姨自己命不好。」
姜礼俨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！
我却是当场气笑。
他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屁话？
杨雪节省开支是没错，可她不应该节省我妈的救命钱！
而且她说着要节省却反手给姜家人送了上百万的中秋礼物。
这不是节省，是双标！
这边，听姜礼这么说，朵朵也冲了出来，挡在杨雪面前。
更是恶狠狠地瞪着我，朝我吐口水，还抓起地上摔碎的蛋糕往我脸上砸。
「坏人，不许你欺负妈妈！」
我被糊了一脸的蛋糕，看起来很是狼狈。
明明我才是最委屈的，到头来我却成了恶人？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，一字一顿道。
「杨雪，明天十点，民政局见。」
见我神情冷漠，不像说笑，杨雪这才开始慌了。
她从姜礼的怀里挣脱开，一把拉住了我的手，语气带上了几分讨好。
「林然，对不起，这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。我当时也不知道这是你妈的手术费，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这么对你的……」
「你放心，我会抽时间亲自回老家，当面向你妈赔罪的。」
「至于离婚的事，你现在气上头，说的都是气话。这事等你冷静之后我们再说……」
不等杨雪说完，我冷声打断，态度强硬。
「你确实欠我妈一个道歉，但婚非离不可。」
「这段婚姻，我太累了，离了对谁都好。」
杨雪有些恼了：「那朵朵呢？你忍心让朵朵没有爸爸吗？」
我冷笑地指了指姜礼：「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？反正朵朵也想让他当爸爸。」
「那就如你们所愿，我给你们自由。」
「至于你和朵朵，我一个都不要了！」
可杨雪却不乐意，她气得直跺脚。
「不行，我不同意！」
我很是不解。
她不是一直想和姜礼修成正果吗？
怎么我现在放她自由了，她反而不乐意了？
「明天上午十点，别忘了。」
我又好心提醒了一句。
「你认真的？」
杨雪死死盯着我，脸都憋红了，随即赌气道。
「好！那就离，你可别后悔！」
后悔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后悔的！
就在这时，姜礼电话响了，是陈芳打来的。
她在电话里说自己下楼摔伤了腿，流了好多血。
杨雪和朵朵一听，瞬间慌了，不再关注我，而是和姜礼一起去医院看望他妈。
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，我不由自嘲冷笑。
得知我妈死后，杨雪只是愧疚了那么一小会儿。
这点愧疚在陈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看她那关心着急的样子，仿佛我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，陈芳才是她的婆婆！
而朵朵面对亲奶奶的死无动于衷，却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慌了神。
她怕是忘了，她高热的时候，陪着照顾她的不是杨雪，也不是姜礼，而是我和我妈。
她的家长会也都是我和我妈去给她开的，因为杨雪忙工作，没空出席。
甚至她被人欺负也是我妈举着锅铲冲到学校替她出头……
可是我妈死了，她们却丝毫不关心，更是满脸冷漠。
这一刻，我真的替我妈不值，她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。
不过离婚后我也不会再和杨雪她们有什么瓜葛了……
这时，医院那边见杨雪迟迟没有回复，又给我打来了电话，催促我去医院取回我妈的遗物。
「好，这就来，麻烦你们了。」
我捂着被朵朵踢疼的腿，一瘸一拐地朝医院走去。
结果好巧不巧，刚到医院就遇到了陪着陈芳的杨雪她们。
5
杨雪搀扶着陈芳，俨然一副贤惠好媳妇的模样。
朵朵也是牵着陈芳的手，做鬼脸逗陈芳开心，很是乖巧懂事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朵朵是她亲孙女呢！
可她们面对我妈却永远是满脸的冰冷和不耐烦。
之前，我妈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，拎了大包小包的特产去公司看杨雪。
结果直接被杨雪赶了出去，当时的杨雪满脸的不耐。
「妈，我很忙，您能不能别添乱了？这些特产我用不上，您还是拿走吧。」
而我妈好心接朵朵放学，却被朵朵嫌弃地推开。
「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了，我怕小朋友笑话我！」
那天，我妈是弓着身子落魄离去的……
原来，她们也会温柔，只是她们的温柔和偏爱都留给了姜礼一家。
这边，陈芳笑着拍了拍杨雪的手。
「雪雪，辛苦你们了！为了我还特地跑一趟。」
「不辛苦。陈阿姨，这您就见外了，您对我有救命之恩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」
听杨雪这么说，陈芳笑意更浓。
「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啊，毕竟我可不像你婆婆那么冷血，对你见死不救。」
「当时你出了车祸，整个人倒在血泊中，你婆婆倒好，就这么看着，都不知道搭把手！后面医生让她输血，她也是怕疼再三拒绝。」
「还好我的血型和你相配，也是有惊无险。可惜啊，你不是我儿媳，你要是我儿媳就好咯！我现在就能享受天伦之乐了！」
陈芳的话让我当场愣住。
她在胡说什么？什么救命之恩，什么见死不救？
当初救杨雪的分明是我妈，怎么变成她了！
三年前，杨雪遭遇车祸大出血。
我妈第一时间赶到，把她送往医院，而后又给她输了血，这才保住了杨雪的一条命。
也是因为这个，我妈后面才会因为身体不好患上心脏病。
我妈不想杨雪愧疚，便一直瞒着这件事，还叮嘱我别告诉杨雪。
可现在，我妈的救命之恩却被陈芳给冒名顶替了？
而且陈芳不仅顶替了她的功劳，还疯狂地造谣抹黑她。
这是对我妈的侮辱！
我气不过，出声替我妈辩解。
「你胡说，救杨雪的明明是我妈，你算什么东西？」
看到是我，杨雪微愣片刻，随即皱眉低呵。
「林然，你怎么来了？」
「而且你在乱说什么，陈阿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！」
姜礼也对我的出现颇感意外，他眼珠子转悠了两下，幽幽开口。
「然哥，我知道你因为雪雪和我走得近看不惯我。」
「但你有事冲我来就好了，为什么要造谣我妈呢？」
说话间，姜礼不往用手肘碰了碰陈芳。
陈芳了然，立马扯着嗓子打起了配合。
「当初救雪雪的明明就是我，我知道你护着你妈，但空口白牙你也不能这么诬蔑我吧！」
「你说是你妈救的雪雪，证据呢？」
都是三年前的事了，就算有监控也早就被清空了。
陈芳这是笃定我拿不出证据。
看陈芳母子得意的模样，我才知道在不经意间他们已经趁虚而入，冒用了我妈的救命之恩。
而且这一用还是好多年，就靠着救命之恩来吸血杨雪，获取便利。
难怪自从车祸后杨雪对我和我妈态度就突然变得冰冷敷衍了起来，原来是他们在里面搞鬼！
我冷笑看着陈芳：「你冒用我妈的救命之恩还造谣抹黑我妈，你不怕遭天谴？」
「够了，林然！」
杨雪站了出来，挡在陈芳面前。
「你不就是生气我没有立马去给你妈赔罪吗？我说了，这之后会专门去墓地给你妈赔罪，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。陈阿姨都受伤了，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？」
「现在，请你离开，别对我的救命恩人无礼！」
杨雪身后的姜礼故意和陈芳说了什么。
陈芳冷笑看我，一阵嘲讽：「原来你妈死了啊！就你妈这样的狠心婆婆，死了也是报应！」
这无疑是触碰了我的逆鳞。
我气红了眼，推开杨雪，攥拳冲到陈芳面前。
「你再说一句试试！」
我都没碰到她，陈芳就顺势往地上一躺，开始撒泼碰瓷。
「救命啊，打人了！我要被打死了！」
「少装，我根本就没碰到你。」
不等我说完，姜礼扶起陈芳，冷眼瞪我：「林然，你怎么可以对我妈动手！」
「你妈的命是命，我妈就不是了吗？」
杨雪更是气得朝我的关键部位踢来，要不是我躲得快，现在已经成女人了。
「滚，你给我滚！」
朵朵也冲上来对我又啃又咬，嚷嚷着我是大坏蛋。
就在这时，医生拿着化验报告单走了出来。
「不好意思，杨小姐你的血型和陈女士的不匹配，不能输血。」
6
医生话音刚落，我和杨雪都愣住了。
我感到很意外，没想到杨雪对陈芳已经关心到了这个地步。
她一向怕痛，连打耳洞都不敢打。
可是一向怕痛的她居然会主动提出给陈芳输血？
杨雪也是震惊得瞪大了双眼，她很意外自己和陈芳的血型不匹配。
「不应该啊医生，之前陈阿姨还输血救我了，怎么会血型不匹配？」
姜礼和陈芳这才意识到不对，连忙辩解。
「雪雪，这肯定是医生拿错了单子，你别在意。」
「是啊，当初就是我亲自输血救你的，我们怎么可能会血型不匹配呢？」
医生可不背这锅，笃定道。
「你们放心，我们都是专业的，是不可能犯拿错单子这种低级错误的。」
杨雪一听，立马朝姜礼和陈芳投去审视的目光。
姜礼和陈芳尴尬，我却冷笑。
「呵，陈芳和你的血型不匹配，我妈的血型却和你一样，都是A型血。」
「杨雪，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一切吗？」
「当初就是我妈救的你，我妈的心脏病也是为了救你留下的后遗症！」
杨雪眼里闪过一丝动摇，姜礼见状立马开口打断。
「雪雪，你可别被林然牵着鼻子走了。血型一样的人多了去了，照他这么说岂不是所有A型血都是你的救命恩人？」
「而且就算不是报告单子弄错了，那也可能是血液样本拿错了。我妈才是你的救命恩人，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。」
「而且你住院那几天也是我妈拖着病体照顾你，反观你婆婆，一次都没来看你！这些，你都忘了吗？」
被姜礼这么一说，杨雪很快又被说服。
「对！肯定是血液样本弄错了，陈阿姨才是我的救命恩人！」
我气笑了：「既然你执迷不悟，那就让医生调出当年的输血记录吧。」
「输血记录上应该是有输血者的姓名的。」
姜礼和陈芳见状不妙，就要阻止。
「雪雪，我看没必要这么麻烦……」
他们话还没说完，杨雪为了打我脸已经让医生去调输血记录了。
结果显示，当年的输血者确实是我妈！
杨雪不由踉跄，指尖更是微微颤抖。
片刻后，她朝姜礼和陈芳射去眼刀。
「为什么骗我？」
姜礼和陈芳见真相暴露，索性撕破脸不装了。
「这关我们什么事？当初我们也没说是自己救了你啊！」
「是你睁开眼看到我们就把我们认成救命恩人，你自己蠢怪谁？」
「就是，这些年要不是看你钱多，有利用价值，我和我妈才懒得陪你演戏呢！」
杨雪才知道没想到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刺，气得颤抖。
「所以……你当初回国，也是为了我的钱？」
姜礼冷笑：「不然，要不是因为钱，我能看上你？」
杨雪才知道他们的接近是别有所图，当场破防，对着姜礼的下身就是狠狠一踹。
「你个渣男！」
陈芳护犊子，伸出利爪就朝杨雪挠去。
杨雪也不甘示弱，一把薅住陈芳的头发。
他们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，直到后面有人报警叫来了警察，才制止了这场闹剧。
看完这场狗咬狗的好戏后，我转身要走。
遗物拿到了，戏也看够了，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。
7
离开医院后，我订了两张机票，决定离开这里，重新生活。
我想要是我妈在的话肯定也不愿意我继续消沉下去。
离开前，我回了老家一趟，通过询问得知了我妈的墓地。
因为我被逐出家门那天，我爸并没有告诉我，我妈埋在哪儿。
来到我妈的坟墓前，我把提前买好的花和水果轻轻放到了坟堆上，轻声道。
「妈，儿子不孝，生前没能让您享福，死后连你在哪儿还要通过询问别人才知道。」
「愿您在那边一切都好……」
刚把花果放上去，就听到身后传来杨雪欣喜的声音。
「林然，你也在这儿？」
转头看去，她正拉着朵朵朝这儿走来。
看到我的那一瞬间，她立马红了眼，哽咽着和我道歉。
「对不起，林然，我对不起你，也对不起妈。」
「这些年我都被姜礼一家给骗了，不仅被他们挑拨得和你离心，还间接害死了妈……」
「我今天是特地带着朵朵来给妈赔罪的，那天答应你的，我没忘。」
说着，她对着我妈的坟头「扑通」一声跪了下去，重重地给我妈磕了三个响头。
而后她让朵朵也跟着跪下磕头。
朵朵却嫌弃地往后退，一脸抗拒。
「我不跪，也不磕头，地上都是泥巴，脏死了！」
「妈妈，我不想待在这里，我们快点回去吧！我想回去找姜叔叔和陈奶奶！」
甚至在我妈的坟前，朵朵还念着别人，对我妈丝毫尊重都没有。
我顿时冷了脸：「那你就去找他们吧，别在这里恶心人，恶心我妈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，就听杨雪怒喝。
「闭嘴！」
我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对我发火。
毕竟之前，我只要一说姜礼的不好，她就会冲我发火。
可下一秒，她却抬手扇了朵朵一巴掌，一脸失望。
「朵朵，这可是亲爸，亲奶奶！哪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？」
我却听得好笑。
杨雪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？
胳膊肘最向外拐的就是她了。
而且，朵朵会这样还不是受她这个妈妈的影响，她要是一开始就加以阻止，正确引导，朵朵也不会长歪。
朵朵被扇懵了，委屈得大哭。
「坏妈妈！我要去找姜叔叔，他们会让我玩游戏，会给我吃零食！」
「才不像爸爸和奶奶这么坏！」
杨雪眼里都在喷火：「林朵朵，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？」
「你爸和你奶奶不让你玩游戏，不给你吃零食这都是为了你好，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！」
「你怕是忘了，之前你就因为吃太多垃圾食品被送进了医院，所以他们才会格外注意这些。」
「你生病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爸爸和奶奶照顾的你！」
原来杨雪一直都知道，可她之前却什么都不说，反而任由朵朵亲近姜礼一家，和我们离心。
现在才说这些，不觉得太迟了吗？
朵朵愣住，好半天才羞愧地低下头，乖乖地跪在我妈的墓前，抽抽嗒嗒道。
「对不起，奶奶，是朵朵错了！」
而后她又看向我，脸上满是愧疚。
「爸爸，对不起，朵朵不该那么说你和奶奶……」
她想伸手让我抱，我知道，这是她求和的方式。
可我却后退躲过了。
「嗯，你确实做错了，但这次爸爸不想原谅你了。」
8
朵朵扑了个空，眼泪瞬间喷涌而出，看起来很是委屈。
而杨雪则抱着朵朵可怜兮兮地看着我。
「林然，我和朵朵真的知道错了，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。」
「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姜礼一家的联系方式都给删了，之前给他们买的东西也都要回来了。」
「你放心，我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了。以后，我和朵朵会好好爱你……」
朵朵哭得一抽一抽的：「爸爸，朵朵答应你，以后肯定做个乖孩子，不会再让你失望了。」
她们满脸自责，充满愧疚，好像真的很希望我回去。
可惜，她们的深情来得太晚了，我早就不稀罕了。
我冷漠地看着她们。
「磕完了吗，磕完了就走吧，不送。」
见我态度全所未有的坚决，杨雪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她咬了咬唇，仍不死心，开始拿朵朵卖惨。
「林然，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？朵朵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！」
我却不为所动，甚至觉得很可笑。
「可当初不是你们先抛弃我的吗？先放手的人没资格后悔。」
「杨雪，从我妈死的那一刻起，我们之间就彻底不可能了。」
「我已经买好了出国的机票，之后我会离开这儿。但你放心，我依然是朵朵的爸爸，该给的生活费一分不会少。」
「只是，我不会再爱你们了。因为，你们不配！」
「不，林然，别走！」
「爸爸，不要走，朵朵真的知道错了！」
……
我不顾杨雪和朵朵哭红的眼，冷漠转身离去。
我离开后，找了新工作。
没有家庭的束缚我可以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，努力活出自我，实现自我价值。
而杨雪则是隔三岔五地给我发信息，还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朋友圈。
之前她对我一向是爱答不理的，也从不来发朋友圈。
而从不撒娇的朵朵更是经常给我发来甜甜的语音。
「爸爸，我想你了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？」
我知道，她们这是在向我低头妥协，在试图挽回我。
若是之前她们这么做我肯定会很感动。
但现在我却不为所动，和她们唯一的交流也只有每月固定的生活费。
虽然和她们没有直接联系，但我还是通过共同好友得知了她们的近况。
据说杨雪为了替我报仇，直接行业封杀了他，让他找不到工作。
还断了对姜礼一家的支持，姜家人落差太大，天天干架。
而我，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，没多久就成了国内分公司的总经理。
我带着一身伤走，却带着荣耀归来。
分公司剪彩那天，杨雪和朵朵也来了，她们抱着捧花恭喜我。
「爸爸，你终于回来了，我好想你！」
「老公，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们的！」
记者瞬间八卦不已。
「林总经理，您老婆真漂亮，女儿也很可爱！」
「是啊，一家三口可真甜蜜！」
我却淡淡把杨雪和朵朵推开，冷声道。
「不好意思，我们不熟。」
她们因此大受打击，知道我彻底不要她们了，哭红了眼，狼狈离去。
这之后，杨雪她们没再纠缠我，终日活在愧疚自责里。
据说她们经常会对着我的照片流泪，嘴里反复呢喃着「对不起」。
而我每年都会抽空去看我妈，并且会匿名给我爸寄去生活费。
今年也是如此，可我没想到在我给我妈扫墓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「爸！你怎么在这儿？」
我爸已经老了，佝偻着身子，满头白发。
见我来了，他拄着拐杖走向我，眼中满是泪花。
「我就知道这些年一直是你来扫墓，给我寄钱，你为什么不回家？」
「你离家后，我一直都很想你……」
我自责地垂下头：「爸，是我害死了妈，我没脸见你，而且当年你都和我断绝关系了……」
我爸哭笑不得：「当年那都是我的气话，赶走你后我就后悔了。」
「之后我更是从你朋友口中得知这不是你的错，孩子，这些年，你受委屈了！」
「爸！」
我抱住了我爸，父子多年的误会也因此得到了和解。
我想我妈看到这一切也会欣慰的。
妈，你放心，往后的日子我会照顾好自己，也会替你照顾好爸！
未来的路，还很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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