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断掉的线缆、碎裂的仪器外壳和喷溅在墙壁、天花板上的暗红色粘稠液体映照得格外狰狞。
那粘液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甜腥味,与地铁里闻到的那股浓烈腐臭同源,
但被臭氧和焦糊味掩盖了大半。地上躺着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技术人员,生死不明。
安保部队的队员正紧张地用武器指着通道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黑暗,
他们的战术头盔面罩上反射着幽绿的光,看不清表情,但肢体语言透露出极度的恐惧。
技术主管老李跌跌撞撞地从旁边一个控制隔间里冲出来,他脸色惨白如纸,
防护服上沾满了粘液和灰尘,眼镜碎了一边镜片。“陈默!密钥!
”老李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失声,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臂,力气大得惊人,“快!
物理隔离失效了!主逻辑单元…被污染了!它在…在‘生长’!
必须用最高权限密钥启动底层格式化协议!强行抹除!”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
什么东西跑出来了?”陈默一边将黑色U盘插入老李递过来的一个特殊接口终端,
一边急促地问。终端屏幕上跳出复杂的权限验证界面。“不…不知道!
”老李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茫然,“监控全花了!日志全是乱码!
我们只看到…看到服务器机柜的缝隙里涌出大量那种…那种暗红色的粘液,像有生命一样!
然后通风管道里传来…咀嚼声…还有…还有笑声…尖细的、不像人的笑声…”他打了个寒颤,
说不下去了。就在这时,通道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中,传来了声音。不是咀嚼声,
也不是笑声。是某种粘稠液体被搅动、拉扯的声音。
咕噜…咕叽…伴随着一种极其轻微的、如同无数细小鳞片刮过金属的摩擦声。紧接着,
一个东西,从黑暗的边缘,缓缓地“流淌”了出来。它没有固定的形态,
更像是一大团不断蠕动、变化的暗红色半流质聚合体。
表面布满了细密的、不断开合的眼状结构——那些“眼睛”没有瞳孔,
只有浑浊的、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粘稠液体在内部涌动。在它主体周围,
延伸出数十条粗细不一、像触手又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