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皮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
我却觉得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——那种被最信任的人拿钝刀慢慢割开肋骨的疼。
可我只能强装镇定,假装向张雪问道:“姐,你在给谁打电话啊?”张雪回过头来,笑了笑,
“傻弟弟,当然是给你姐夫打电话啊。”“你放心,只要有你姐姐和姐夫在,
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你的。”说罢,妻子转过身去,手机贴在耳边,声音甜得发腻。“宝贝儿,
你来的路上开车慢点,我和我弟弟在医院等你。”她故意把“弟弟”两个字咬得极重,
像在提醒对方暗号。很快,病房门就被推开。走廊的冷风先灌进来,
接着是一阵熟悉的男用古龙水味。我怎么会忘?这味道每天都能在办公室闻到。
艰难地侧过头,我看见那张每天对我发号施令的脸。——是的我员工,林颂。
他一身深灰西装,那双平日鹰隼般的眼睛,此刻盛满温存,径直落在我妻子身上。“阿雪,
辛苦了。”他叫她“阿雪”,语气轻得像唤一只猫。看来两人早就背着我发生了关系。
妻子迎上去,自然而然地把额头抵在他肩上,小声说:“医生讲暂时性失忆,
能不能恢复看运气。”我注视着他们俩,像看一场荒诞的默剧。林颂的手滑到她腰窝,
肆无忌惮地当着我的面表现出亲昵的动作。“弟弟?”林颂终于把目光投向我,
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。我努力让嘴角呈现零度弧线,眼神空洞,仿佛真的忘了他是谁?
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抓紧床单,输液管被扯得回血,殷红一段。“别刺激他。”妻子提醒。
林颂笑笑,俯身替我掖了掖被角,动作温柔得像个兄长。可只有我看见,他俯身的瞬间,
用极轻的声音在我耳边说:“放心,我和你姐会好好照顾你的。
”那声“照顾”像钉子一样钉进耳膜。我闭上眼,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。然而此刻,
我只能继续扮演一个失忆的傻瓜。但很快,我就会让这对狗男女付出应有的代价!
车子驶进小区时,夕阳正把楼群照得血红。我靠在后排,假装茫然地望着窗外,
余光却死死钉在...






